Olivier Douville教授2014年訪台講座暨研討工作坊
- 活動日期:2014-09-04 ~ 2014-09-06
- 報名日期:2014-07-24 00:00 ~ 2014-08-11 00:00
講者簡介
Olivier Douville堪稱法國當代精神分析領域的怪傑,身跨文化人類學、臨床心理學和精神分析學三界,教學足跡遍及歐陸、非洲、南北美和中國等地(其中每年定期在中國第一位拉岡學派精神分析師霍大同主持的成都精神分析中心擔任密集課程講師。Douville教授在法國第三世界移民及後代、非洲童兵戰爭創傷等臨床實踐中,質問並拓展當代精神分析理論。更以此為基礎,延續自一九五零年代以來,民族精神醫學(或曰民族精神分析)創始者Georges Devereux在歐陸和北美所奠定的精神分析與人類學之間對話的傳統。Douville教授今年二度來台,一方面受邀在中研院民族所第十一屆人類學營(9/1~4)中擔任基調演講主講人,講題為《「童兵」與先祖性:創傷、文化與主體性》;另一方面,將於9/4進行一場專題講座,並在9/5~6舉辦為期一天半的研討工作坊。演講摘要及參考文獻將陸續上網,並提供預先閱讀文本給報名錄取者。
楔子
心理臨床工作的對象不是心理或精神疾病,而是具有殊異經驗與生命史的人。然而,許多國家或地區的主流精神醫學或臨床心理學的訓練,鮮少教導臨床工作者如何面對眼前這個(病)人的異己性。專業人員在體制內習得的工具,經常只有一套自全知觀點建構出的疾病分類系統與症狀解釋模組。當臨床工作者拒絕把自己躲在藥物或套裝的專業知識後面時,會發現真正的臨床技藝,必須是在親身與個案交手、搏鬥、跌跤再爬起的歷程中逐漸累積而成的。對於精神分析而言,面對異己性,真正的理解是從承認自己對眼前這個人一無所知開始。在這一點上,心理臨床實踐者類似進入異文化田野的人類學家,她/他對於異文化主體的認識、田野技藝的精進,取決於是否能夠放下自身文化中理所當然的視框和規範,重新學習異已的語言、慣習、人觀、價值觀、宇宙觀,其中包括主體用什麼樣的象徵體系,理解或詮釋自己與周遭人、與世界的關係。以此為前提,Douville教授將在此次訪台講座及研討工作坊中,分享他多年思考精神分析與人類學在知識論及方法論上的交會及差異。
9/4 專題演講:弱勢者的精神分析
題目取材自Douville教授去年主編的專書 Clinique psychanalytique de l’exclusion (關於驅逐的精神分析臨床實踐,2012,Paris : Dunod)(Link)。為了避免直譯造成誤解,這裡的中英標題選擇以「弱勢」取代「驅逐」,並加上「者」以凸顯遭到驅逐者的主體面貌。精神分析師將社會學觀點納入她/他的聆聽工作,並不是一種基於悲憫情懷的慈善行徑,亦非為了打破精神分析只為富人們服務、囿於中產階級思維的刻板印象。而是因為當代世界對於生活於其中的人們造成各種負面衝擊,其影響同時烙印在身體、言語和社會關係上,「製造」出新的主體樣態(流亡者、移民、遊民、精神病患、失業者……)。這些遭到各種常態體制逐出的主體,失去了建構自身歷史的場域,換句話說,他們的歷史無法在其身處的社會中銘印下來。身體和言說、自我與他者、現在與過往、不同世代之間出現巨大鴻溝,這意味著傳承的不可能。置身於斷裂險境,或與之擦身而過的人們,以各種殊異方式承接,無論是否有能力命名它,或令其轉化。弱勢者的精神分析,從邊緣、從反面、從深淵,照見當代主體的心靈樣態。
9/5~6 研討工作坊
9/5上午 專題講座:臨床人類學引論精神分析或廣義的心理臨床知識,為什麼需要人類學?人類學又如何可能從精神分析獲得開拓視野的助力?兩個學科對於個人vs集體、自我vs他者、意識vs潛意識、秩序vs失序、常態vs病態等二元對立思考模式的質疑,或許是令二者長久以來不斷對話、相互借取、形成張力的根源。精神分析與人類學的對話,起自精神分析建立之初,佛洛依德的《圖騰與禁忌》可謂此中最具代表性的例證。融合人類學觀點的當代精神分析,以批判的立場,延續佛洛依德對於人如何成為一個人的歷程(humanisation),及人與社會建置之間動力關係的反思。從「民族精神醫學」、「精神分析人類學」、「臨床民族誌」,到Douville教授提出的「臨床人類學」,這些結合兩個學科或創建次學科的嘗試,都必須釐清精神分析與人類學在知識論與方法論層次上的同與異。舉例來說,「注意力均等的聆聽」和「善意中立」兩個精神分析基本原則,與人類學田野中盡量懸置文化預設的參與觀察,有何異同?而兩學科分別對異文化、異已主體的認識論,是否可能涵括在一個更廣義的異己性認識論之下?這場講座將試圖提出幾個重要的思考路徑。
9/5下午 圓桌論壇一:人文社會取向的心理臨床理論與實踐
心理/精神疾病究竟是不是一種實體?文化社會建置如何建構、對待這樣的實體?傅柯的《古典時代瘋狂史》,揭露「瘋狂」如何被啟蒙理性論述形塑成一個危險的病態實體,以正當化將它自社會逐出,並約束、縮限在固定社會邊緣的歷史過程。我們可以同意傅柯的是,將精神苦痛外顯症狀縮限在醫學病理化的狹隘視框中,試圖以醫藥或行為矯正技術改變(或常態化)被指認為患病的個人,實質上卻達成了以監控、馴服手段滿足社會安全想像的目的。然而,反精神醫學的解構論述,是否真正能解放主體,藉著奪回對自身受苦狀態的詮釋,令被命名為症狀的殊異存在樣態獲得存在意義?解放後的瘋狂,是否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去除實證醫學典範的束縛之後,如何能正式仍主體的受苦狀態?這一場圓桌的引言人,將從底層主體的草根行動研究、精神分析慾望哲學、創傷主體研究、人文臨床心理學等角度,與Douville教授一同探討人文社會觀點在心理臨床理論及實踐中的必要性。
心理/精神疾病究竟是不是一種實體?文化社會建置如何建構、對待這樣的實體?傅柯的《古典時代瘋狂史》,揭露「瘋狂」如何被啟蒙理性論述形塑成一個危險的病態實體,以正當化將它自社會逐出,並約束、縮限在固定社會邊緣的歷史過程。我們可以同意傅柯的是,將精神苦痛外顯症狀縮限在醫學病理化的狹隘視框中,試圖以醫藥或行為矯正技術改變(或常態化)被指認為患病的個人,實質上卻達成了以監控、馴服手段滿足社會安全想像的目的。然而,反精神醫學的解構論述,是否真正能解放主體,藉著奪回對自身受苦狀態的詮釋,令被命名為症狀的殊異存在樣態獲得存在意義?解放後的瘋狂,是否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去除實證醫學典範的束縛之後,如何能正式仍主體的受苦狀態?這一場圓桌的引言人,將從底層主體的草根行動研究、精神分析慾望哲學、創傷主體研究、人文臨床心理學等角度,與Douville教授一同探討人文社會觀點在心理臨床理論及實踐中的必要性。
9/6上午 圓桌論壇二:體制外的心理療癒?
拒絕醫療機構體制的病理標籤、精神藥物、矯正治療技術之後,仍舊為症狀、斷裂的社會關係所苦的主體,能夠到哪裡去?西歐、北美各地在1950, 60年代盛行的各式體制外心理療癒實驗,紛紛因為難以獲得政府健保資源的支持關上大門,無疾而終。如何能夠在有限的資源下,創造一個允許受創或受苦主體,在關係中修補社會繫連(social link)的過渡空間?如何建立真正的互助網絡,重新定義精神疾病及其相關的「專業」?如何醫治這個社會對於精神疾病患者的被迫害妄想,開展對於瘋狂的異質想像?這一場圓桌邀請到台灣在體制外精神照顧領域紮根以久、行動力豐沛的實務工作者,分享她們的經驗及反思。
拒絕醫療機構體制的病理標籤、精神藥物、矯正治療技術之後,仍舊為症狀、斷裂的社會關係所苦的主體,能夠到哪裡去?西歐、北美各地在1950, 60年代盛行的各式體制外心理療癒實驗,紛紛因為難以獲得政府健保資源的支持關上大門,無疾而終。如何能夠在有限的資源下,創造一個允許受創或受苦主體,在關係中修補社會繫連(social link)的過渡空間?如何建立真正的互助網絡,重新定義精神疾病及其相關的「專業」?如何醫治這個社會對於精神疾病患者的被迫害妄想,開展對於瘋狂的異質想像?這一場圓桌邀請到台灣在體制外精神照顧領域紮根以久、行動力豐沛的實務工作者,分享她們的經驗及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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